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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 莲坞惊变

暮色如血,染红了云梦的苍穹。

魏无羡站在船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却浑然不觉疼痛。

腰间那枚紫电护身符烫得惊人,裂纹中渗出丝丝缕缕的紫色灵光,仿佛在无声地嘶吼。

蓝忘机立于他身侧,避尘剑已然出鞘三寸,雪白的剑刃映着晚霞,泛着森然寒光。

船夫不敢怠慢,长篙在水中划出急促的波纹。

两岸的莲叶疯狂倒退,却仍嫌太慢——太慢了!魏无羡胸口像压了块烧红的烙铁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。

三日前江澄已经昏迷三日了!

那枚护身符是他们离开云梦前江澄亲手所赠,十二枚玉符耗费了他三个月灵力,每一枚都与本命灵器紫电相连。

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覆上他紧握的拳头。

魏无羡转头,对上蓝忘机沉静如水的目光。

魏无羡张了张嘴,却发现喉头发紧,半个字也挤不出来。

他只能反手死死攥住蓝忘机的手腕,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。

船身猛地一震,靠岸了。

莲花坞的码头近在咫尺,却静得可怕——没有巡逻的弟子,没有往来的船只,只有暮色中沉默的九瓣莲旗无力地垂着。

两人刚跃上岸,一道金星雪浪袍的身影就从牌坊后冲了出来。

金凌咬唇点头,转身就往莲花坞内奔去。

穿过熟悉的回廊水榭,魏无羡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——不是血腥气,而是一种诡异的药香,混着若有若无的腐朽味道。

江澄的寝殿外围满了医修,个个面色凝重。

见三人到来,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。

魏无羡几乎是撞开内室的门,却在看到床榻的瞬间僵在原地——江澄安静地躺着,脸色苍白如纸,唯有眉心的紫色印记泛着不祥的光。

更骇人的是,数十道紫电般的纹路从他衣领中蔓延而出,爬满脖颈,像一张逐渐收紧的网。

他伸手想碰江澄,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紫电逼退。

起初我们以为是劳累所致,谁知第二日这些紫纹就开始蔓延\"

魏无羡与蓝忘机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青冥秘境中那些被吸干灵力的干尸闪过脑海,令他胃部一阵绞痛。他近日接触过什么人吗?

蓝忘机接过碎片仔细查看,突然眸光一凛:\"不是南疆。

他指尖泛起蓝光,碎片上的污渍褪去,露出底下暗红的纹路,\"这是血蛊,需施术者精血为引。

室内骤然死寂。

他劈手夺过碎片,却在看清纹路的瞬间如遭雷击——那蜿蜒的线条,确实与蓝氏秘传的破魔咒有七分相似。

魏无羡厉声喝止,转头看向蓝忘机,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,\"蓝湛,你确定?

他走到江澄床前,突然并指按在那道紫色印记上。

紫电立刻暴起反击,却被避尘剑的蓝光压制。

魏无羡瞬间会意,陈情横在唇边,吹奏起安魂之曲。

笛声如潺潺流水,与避尘剑的蓝光交织,缓缓渗入江澄眉心。

片刻后,一缕黑气从印记中溢出,在空中扭曲成狰狞的形状,发出刺耳的尖啸!

魏无羡笛声不停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:\"能逼出来吗?

话到一半突然哽住,眼中满是挣扎。

夜深人静,魏无羡独坐床前,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澄苍白的面容。

医修们已被暂时请出,室内只余一盏孤灯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一卧一坐,恍如多年前无数个秉烛夜谈的夜晚。

他轻轻握住江澄的手腕,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。

喉头滚动,却不知该说什么。

责备他不该硬撑?

忏悔自己来得太迟?

魏无羡眼神一凛,陈情已滑入掌心,却仍保持着坐姿不变。

又是一声轻响,这次更近了——来人就在屋檐上!

他暗中掐诀,三道无形的音刃悄然袭向声源处,同时故意大声咳嗽:\"咳咳这烛火怎么忽明忽暗的\"

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。

魏无羡箭步冲到窗前,正好看见一个黑影踉跄着消失在竹林深处。

他正要追击,床上的江澄突然剧烈抽搐起来,紫电纹路暴亮,整个房间都被映成诡异的紫色!

他立刻吹响陈情,笛声如网,将暴走的紫电勉强压制。

正当他力有不支时,一股清凉的灵力从背后涌入——是金凌带着医修们赶到了。

魏无羡心头巨震,瞬间明白了对方意图。

火光中,他强撑着继续吹奏陈情,同时示意金凌:\"去守着码头!别让任何人离开!

说罢咬牙分出一缕心神,操控三道黑影从笛声中窜出,直奔火场而去。

东厢的火势已蔓延至中庭,弟子们正拼命泼水救火。

而在混乱的人群之外,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正悄然向码头方向移动。

那人身形一滞,随即加速奔逃。

三道黑影从火场折返,如利箭般袭向逃窜者。

对方身形诡异地一扭,竟避开了两道黑影,却被第三道击中后心,踉跄着扑倒在码头边沿。

魏无羡的真身随后赶到,随便剑出鞘直指那人咽喉:\"让我看看你是谁。

剑尖一挑,斗篷落下——竟是个面容阴鸷的老妪,眉心一道狰狞疤痕,赫然是当年温氏余孽温如霜!

话未说完,她突然脸色大变,捂着心口踉跄后退,\"不不可能!

夜空中突然炸开一朵蓝色烟花,是蓝忘机的信号!

魏无羡心头一松,随即又绷紧——温如霜嘴角溢出黑血,却露出疯狂的笑容:\"晚了子时一到,江晚吟就会\"

她猛地咬破舌尖,喷出一口血雾。

血雾中飞出无数细如牛毛的红虫,朝魏无羡扑面而来!

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雪亮剑光从天而降,将血虫尽数绞杀。

蓝忘机白衣染血,手持避尘落在魏无羡身前,另一只手提着个漆黑的陶罐:\"母蛊在此。

蓝忘机不答,剑尖轻挑,将她穴道封住。

魏无羡接过陶罐,看着里面那团蠕动的血色生物,胃部一阵翻腾。

没有时间犹豫了——他深吸一口气,陈情横在唇边:\"那就分一半反噬给我。

他踉跄着跪倒在地,却死死抓着蓝忘机的衣袖:\"去去看他\"

当蓝忘机扶着魏无羡回到寝殿时,江澄已经坐起身,正暴躁地推开围上来的医修。

他脖颈上的紫纹褪了大半,只剩淡淡的痕迹,脸色却比纸还白。

声音虽凶,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真实情绪。

话未说完就眼前一黑,倒在蓝忘机怀里。

再醒来时,天已大亮。

魏无羡发现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,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,稍一呼吸就疼得龇牙咧嘴。

江澄倚在门框上,紫衣松散,手里端着个药碗,\"把药喝了。

魏无羡试图坐起来,却被剧痛按回枕上:\"你没事了?

魏无羡苦着脸灌完药,突然发现江澄手腕上也缠着绷带:\"你受伤了?

转身要走,却被魏无羡拽住衣角。

魏无羡怔住了,等回过神时,江澄已经离开。

房门半掩着,隐约可见走廊上蓝忘机正与金凌说话,雪白的外袍上还沾着昨夜的血迹。

阳光透过窗棂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魏无羡突然觉得胸口没那么疼了——或许黄连确实有效,又或许是因为这一次,他们都没有失去任何人。

三日后,江澄已能下床走动。

三人坐在莲花坞的凉亭里,听蓝忘机讲述追踪母蛊的经过。

原来温如霜潜伏在云梦多时,假扮成姑苏来的琴师,借授课之机在莲花坞周围布下阵法。

那血蛊是她从温氏古籍中学来的禁术,本想用来对付蓝忘机,却发现江澄的紫电更适合做媒介

亭内一时寂静。

江澄眉头紧锁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——这是他从小的习惯,每当陷入思考就会这样。

魏无羡看得分明,心中微动:原来这么多年过去,有些东西从未改变。

魏无羡大笑,不小心牵动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。

蓝忘机默默递来一杯温水,眼中满是无奈。

江澄看着他们互动,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,又迅速压平:\"要走就快走,别在这儿碍眼。

夕阳西下时,魏无羡和蓝忘机登上离岸的小船。

金凌在码头拼命挥手,江澄则抱臂站在远处,一脸不耐。

直到船行出很远,魏无羡还能看见那个紫色身影立在岸边,如一棵倔强的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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