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玺和止戾走后。
第一天,苏时和夏侯金玉切磋对练,云寂在一旁旁观,齐流非在一边炼丹。
第二天,苏时和夏侯金玉切磋对练,期间和江月白也切磋了一番,云寂旁观并指点两句,齐流非依旧炼丹。
第三天,苏时和夏侯金玉切磋对练,苏时觉得筑基瓶颈有些松动,不肯出剑,让云寂代劳和夏侯金玉对招,她蹲在齐流非身边围观齐流非炼丹。
这时候,他们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。
怎么这几天都只有云寂在苏时身边?
前两天连江月白都没起疑,云寂一直跟着苏时,苏时也没回剑修院去,一直住在客栈里,两人同进同出。
他是猜到另外两个炉鼎可能因为他的事情有一些不一样的反应,但也只以为是他们和苏时闹了点小矛盾。
两人离开碧霄城这事儿,他倒是知道,可一两天都没回来的迹象,这就有些不太正常了。
夏侯金玉败给云寂后,请教了一番又和云寂打了几遍快到午间,这才收了法杖,拿在手中比划着名,走向苏时和齐流非,问:
“你另外两个炉鼎呢?怎么这两天没见踪影?”
苏时默了一瞬:
“会不会说话,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?
“他们不习惯合欢宗作风,我放他们走了。”
夏侯金玉皱眉,身上还带着和云寂战斗留下的伤,金缕衣斗篷在他会动法杖时袍边轻摆:
“他们搞什么东西,不都跟了你几年了,现在才不习惯合欢宗作风?
“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人打傻了?”
然后他扫了一眼一旁的江月白。
这两天江月白基本上都和云寂一样,跟苏时在一块儿,有时会亲自和苏时对练。
更多的时候是观摩他们作战,然后指点苏时,也会指点夏侯金玉,虽然不在意脉,但夏侯金玉也算是他的同宗师弟。
“不会是因为江师兄吧?那真是脑子有病了,我和流非谁没跟上面师姐师兄双修过,江师兄要真愿意放弃清修,那不是好事吗?对你和师兄都好。”
“咳……”江月白见他们切磋完,正打算开口问问苏时今天中午要不要吃午饭想吃什么,听见夏侯金玉的话轻咳一声。
苏时从身边盒子拈起一颗丹药,不轻不重精准地砸在夏侯金玉脸上,道:
“当着我的面说我们家小鸟和小蛇的坏话,找打!”
“你……”夏侯金玉无语瞪眼,拿着法杖隔空对她指指点点,想说什么又怕真戳到她伤心事惹她生气,眼睛转了一圈,上前抓了一把盒子里的丹药,一看就是要用丹药打回来。
苏时连也忙抓了一把丹药跑路。
齐流非:“……”
她今天刚炼出炉的丹。
将其中的蓝阶丹药挑出之后,齐流非另外放了两盒白阶丹药到身边,又将被抓了两把的那盒丹药装满。
——她的丹药实在是太多了。
这几年夏侯金玉时不时就给她送来一批药草,她自己也有药田种炼丹的各种药草,两人也时常会帮忙简单处理一下。
比起其他弟子,她这几年炼出来的丹几乎是旁人的几倍。
该卖的都卖到了人间城池里,在宗门也卖了不少,还有直接用于完成任务换取积分的。
就这样,她的洞府里,还有一大箱丹药。
白阶和蓝阶丹药她早就炼的得心应手,闭着眼都能炼成丹。
这次来参加比试,齐流非的储物戒里也装了不少。
苏时和夏侯金玉两人又从比试浮地带出许多药草和材料,再加之她自己找的。
这两天齐流非都是他们俩切磋的时候,她往那一坐就是炼丹。
他们给她的药草能把她人淹没,她这几年炼的丹也足够把他们给淹了。
几人在城郊切磋,也有不少弟子同样在城郊,打的那叫一个凶狠,尤其是无尘宗弟子。
在弟子院的广场上对他们来说总有些束手束脚,所以无尘宗弟子大多都会跑到城郊来和人切磋。
刚好打了一上午,有的人也停战打坐疗伤。
忽地被一颗扔出老远的丹药砸中,那无尘宗弟子放在鼻尖闻了闻,然后塞嘴里吃了,紧接着起身过去在草地上捡丹药。
无主之物,捡到就是我的!
九肆就在苏时等人圈出来的那片草地的另一侧,有时会特地停止切磋,观摩苏时的战斗,现在也同样混在捡丹药的弟子之中。
本来有齐流非从着两人,他们也就没在意这些白阶丹药,现在看旁人都过来捡,苏时和夏侯金玉也不闹了,添加了捡丹药的队伍。
最后两人还幼稚地比了比各自捡回来的丹药谁多谁少。
然后把丹药还给了齐流非。
将自己白捡的丹药装入袋中放入储物戒后,九肆提着剑走到了苏时面前:
“你炉鼎跑了?”
他额前的灰色发丝依旧屏蔽了那双眼眸,看不见眼睛,只能看见没有什么表情的下半张脸。
苏时:“?”
“你想找人打架,我可以陪你打!”九肆说着已经拔出了剑,“需要发泄就和我打,别再和夏侯金玉扔丹药了。”
这家伙显然脑子有些问题,理解错了她和夏侯金玉大老远拿着丹药互扔互砸的意思。
真觉得她郁闷到想提剑砍人。
“我只能多谢你的好意,我不需要发泄。”苏时道,“等几天挑战赛的时候,咱俩还有的打,你急什么?”
“那你需要什么?”九肆归剑入鞘,一身漆黑斗篷,宽剑背在身后,站在苏时面前,身上还带着杀修的煞气,怎么看都是危险人物。
江月白和云寂却知道这是九肆,在比试时就被苏时压制,并不担心,没上前插手苏时和同龄中同样的天才弟子往来。
两人都不是初入修仙之途的修士了,以他们过来人的目光来看,苏时和九肆他们注定是对手。
夏侯金玉却没见过苏时和这类人来往,加之九肆说话声音总带着几分嘶哑,给人阴险气息,他一下子就把九肆的话当成了挑衅。
——更何况,他还从九肆话里听出几分嫌弃自己的意味。
“你管苏时和我扔什么呢,我们乐意。”他一个箭步上去,一手搭在苏时肩上,伸出另一只手做出索要姿势,“流非都没说什么,你捡了不少丹药吧,还来。”
九肆似乎是看了他一眼:“你们扔的,我捡的,为什么要还?或者,打败我,我可以还给你。”
然后九肆又拔出了剑,对夏侯金玉下了战帖。
夏侯金玉:“……不打。看什么看,我刚打完身上伤还没好全呢。”
他其实也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看自己,没有风或是没有什么其他动作的时候,九肆那双红眸总被发丝遮挡的严严实实的。
“眼睛见不得人?”
他本来也没真想要回来什么,单纯想刺他两句,收回手叉腰上下打量起这杀修,转头问苏时,
“你上哪儿认识的啊?怎么这么容易被无尘宗的盯上,你以后下山岂不是要被无尘宗的追杀到天涯海角。”
苏时:“然后我和无尘宗弟子相爱相杀?可能我拿了万人迷主角的话本。”
“行了你别说了,”夏侯金玉连忙捂住她的嘴,生怕再从她嘴里听见点什么超出他认知的话,“咱合欢宗所有弟子加起来,都没你脸皮厚。”
他刚刚还怕苏时被欺负,这下他得担心苏时欺负别人,然后有人找上门算帐,他得替她赔款了。